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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杰
泉城济南的南部山区西北部，锦绣、锦阳、锦云三川交汇处，玉符山与卧虎山之间，有位列全国大型水库之一的卧虎山水库（又称镜儿湖）。玉符山即灵岩山，又名方山，海拔683.7米，相传苻秦时有竺僧朗来此说法，听者千人，山石点头，朗公称“此山灵也”，遂得名灵岩，山阳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灵岩寺，为旅游胜地。卧虎山亦为历城风景名山，海拔353.6米，面积约3平方公里，因形似一头伏卧小歇的猛虎而得名，初唐大将秦琼常与好友在山头聚会，又名聚仙山。玉符山、卧虎山都具备崮貌特征，属岱崮地貌。
济南“南山三川”（又称“历城三川”）闻名遐迩，地方志书多有记载。如《康熙济南府志》卷八“舆地志·山川”记载：“锦绣川在中宫东，一名北川，延袤六十余里，今名大涧沟，夹涧芍药丛生，春时绝胜，流经掘山，入大清河。锦阳川在中宫东南，延袤六十余里，或以云林竞秀，或以山水呈奇，天开画图。锦云川在中宫南，一名南川，延袤六十余里，与锦绣、锦阳鼎踞其胜云。”锦绣川位于三川北部，又名北川，“两岸之上，峭壁云峰，俨若画屏……春润野花、秋林红叶，望之如锦，故名锦绣川”。（《续修历城县志·卷九·山水考五》）锦绣川是三川中长度最长、水势最大、流域面积最广的河流，1966年在其中游修建锦绣川水库。锦阳川位于锦绣川之南，又名南川，古称“玉水”。锦云川位于三川南端，又名锦银川、西川。1960年建成的库容1.1亿立方米的卧虎山水库，是著名的岱阴山间平湖。三川之水，分别在水库的东北、东南方向汇入卧虎山水库。
水库东北岸的历史古镇仲宫，是西汉慷慨弃繻、为国请缨的少年英雄终军的故里，也是初唐大将秦琼的老家。独擅山川之胜的古镇仲宫，即因终军而得名，汉称终翁聚，后演变为终军村，金代置中宫镇，民国时期改称终宫镇，2016年设立仲宫街道办事处。
仲宫街道驻地南1.5公里、卧虎山水库以东2公里处，有座历史名山——太甲山，传说山顶有商王太甲的陵墓，故名。明末刘敕编纂的济南第一部地方志书《历乘》记载：“太甲陵，中宫东南，盖中宫即其神道也。康王陵，中宫东南，其陵在山之绝顶，不知何代之王也。”明崇祯《历城县志》亦载：“太甲陵，中宫镇东南。《汉书》载《皇览》云：‘太甲有冢在历山上。’”
太甲山山阳半腰有醴泉及醴泉古寺遗址，山阴有唐代石刻造像、南泉及南泉古寺遗址，山东有宁海王墓。太甲山主峰康王顶，北接和尚帽，东连油篓寨，三座山头均属典型的岱崮地貌。锦绣川、锦阳川、锦云川，三川汇集；卧虎山水库、锦绣川水库，两湖荡漾。位处“九山断头”之地的历史古镇仲宫，周边历史古迹和人文景观荟萃，既是游览胜地，又是历史文化发祥地。
三川交汇处的历史名山太甲山，山势又属岱崮地貌，不禁令我心向往之。
2025年4月3日，清明节前一天，正是柳枝黄，桃花艳，迎春花开得一塌糊涂的时节，我独自一人来到了太甲山下。在317省道东郭村路边停车接受防火检查、登记后，南拐，先后经过太甲山小院、梨园山庄，即到南泉寺遗址。必经之路的一处院门上锁，附近无人可问，左右观察一番后，就从西边坡地中绕到一方形泉池边，这就是有名的南泉了。
南泉因位处太甲山的南侧山崖下而得名。南泉北边的古寺，因泉得名“南泉寺”。这里山环水抱，形势绝胜，可惜寺已废圮，仅存一个石构钟亭、一组石碑和一些巨大的石柱础等遗迹。关于南泉及南泉寺，志书多有记载。明崇祯刘敕撰《历乘》、明《崇祯历城县志》及清《康熙济南府志》均记载：“南泉寺，中宫东南，元至元重修。许邦才记。”谈到南泉及南泉寺，几乎没有不提及许邦才及其《记》的。许邦才擅诗文，为明中期“历下四诗人”之一。下面就将许邦才的小传及其《记》转录如下。据清《康熙济南府志》“人物传·文学”：“许邦才，字殿卿，历城人。嘉靖癸卯解元，官长史，多所匡正。能诗文，与李攀龙齐名。”许邦才《重修南泉寺记》：“南泉寺，在省会南四十五里中宫之东，山阴之半。寺迤南出泉三四泓，冬夏不涸，故名。其昉盖久而不可详，但南崖巅有石刻字‘至元重修’，乃知不始自元矣。我朝正德时重修，已磨石，未刻，而其人亦不可考。及万历戊寅，余以老病火驰，求就阴之息，乃市寺僧房地一分，相度经营之宜，则殿宇颓敝，象设污残，长太息者久之。因语寺僧曰：‘是任将安诿哉！’于是命工鸠材，埏埴既禀，于次第修葺。起己卯春，至正月告成，而寺视前改观矣。寺僧湛彻等募缘，远近善信多所助施，具有名氏，恐久而没，先于两崖得石，纪岁月。及岁之三月，来山村斋居，因为叙述，而掇数语于左方。”
南泉寺的始建年代，许《记》说“其昉盖久而不可详”，而寺西侧悬崖上的太甲山摩崖造像年代为隋唐，故《济南市志》（中华书局，1997）说“相传该寺建于唐代”。据许《记》，南泉寺曾于元至元、明正德年间两次重修，至明万历己卯（1579），许邦才主持再次重修并作记。1995年，南泉寺被公布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南泉以南不远有永清泉。关于两泉，《济南市志》（中华书局，1997）有记载：“南泉在寺院遗址的东南隅，东西四五米远并列有二眼泉池。东为4.5米长、2.9米宽的石砌方池，池水清澈，绿藻浮动；西池1.1米见方，在一石券门洞中，澄净甘洌。泉水自池壁溢水口流出，向西曲行30余米汇入1965年‘四清’运动时建成的‘四清水池’。此池颇大，面积320平方米，供引水灌溉之用。永清泉在南泉之南约150米处。原为石壁缝隙中流出的天然泉池，1965年依山岩砌石筑池，取名为‘永清泉’，并刻石立碑于池壁。为保持池水清洁，后用水泥板将泉池棚盖，泉水沿池底输水管道流入村户，供村民饮用。”
该志还记载：南泉四清水池池岸立清道光二年（1822年）《重修南泉寺碑记》称：“历邑之南，大川有三（指锦绣、锦阳、锦云三川），名泉七十有二……此泉居七十二泉之首。”上面南泉“居七十二泉之首”之说，纯属夸大之词，金代《名泉碑》、明代晏璧《济南七十二泉诗》、明代济南知府杨涣《题七十二泉诗后序》、清代郝植恭《济南七十二泉记》等所著录的济南“七十二泉”名录中，均不见“南泉”一名，有人说南泉属“历城七十二小泉”之一，可备一说。
太甲山阴的南泉及南泉寺，虽“寺以泉名”，可“寺有废兴，泉无绝续”，如今藏之深山、久经沧桑的南泉寺早已倾圮荒芜，唯有南泉，仍然四季长流。
与南泉寺隔山背靠的太甲山山阳半腰有醴泉及醴泉寺遗址。明崇祯、清乾隆《历城县志》和清康熙、道光《济南府志》均载有“醴泉”之名。醴泉为井形石砌方池，0.7米见方，2.9米深。泉水常年不涸，甘美如醴，故名。池口西侧有明嘉靖十六年（1537年）寺院僧人所建小龙王庙（龙神龛）。醴泉属“济南七十二名泉”之一。醴泉寺始创年代无考，元至正四年（1344年）曾重修，因寺内的济南七十二名泉“醴泉”而得名。该寺位于山腰一半月形高台之上，坐北朝南，四面环山，因而俗称“四合寺”。当年规模很大，现已倾圮，尚存明朝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重修醴泉寺记》碑。醴泉寺和南泉寺的命运相同，如今也是寺已湮灭，唯有醴泉，仍然常年不涸。
除南泉、醴泉外，太甲山周边“连陵皆山”，“到处皆泉”，为济南城区泉水的主要补给源。今“历城三川”一带，就有泉池不下百处，其中锦绣川流域42处，锦阳川流域47处，锦云川流域13处（数据来源于《济南市志》，中华书局，1997）。
这么多的泉池，为他地罕见。那么，这些泉水是如何形成的呢？其实前人也一直在探索，其中不乏关于济南泉水来源的正确说法，如宋代曾巩、金代元好问等人认为，泉水来自济南的南部山区。现代地质工作者调查研究认为，济南泉水确实是来源于市区南部山区。济南南部山区为泰山余脉，南高北低，且高低差达500多米，这种地势利于地表水和地下水向城区汇集。在地质构造上，南部山区属泰山隆起北翼，由于断裂切断，形成许多断块。在漫长的地质年代，这些可溶性灰岩形成大量溶沟、溶孔、溶洞和地下暗河等，共同组成了能够储存和输送地下水的脉状地下网道。而市区北部为质地细密、岩质坚硬、隔水性能好的侵入岩。大气降水渗漏地下，顺岩层倾斜方向北流，至城区遇到侵入岩体阻挡，承压水出露地表，形成泉水。
看完南泉，起身去找摩崖造像和太甲陵。泉西侧有简易参观摩崖石刻登山指示路标，沿小路逶迤向上，小道痕迹明显，但曲折又陡，还有多条岔路口，好在一路有热心驴友拴的红布条，不致迷路。山路上随处可见不文明游客扔弃的卫生纸团、饮料盒、食品包装袋等垃圾，还有多个烟头。明天就是清明节，山下不同的方位有多个喇叭一直在不停地循环播放街道防火办《致人民群众关于森林防火的一封信》，这儿两侧松柏茂密，一旦引发山火，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从山路转到崖底，为南崖泉。南崖泉位于太甲山南崖中间，泉水通过山崖岩石空隙，滴落到下面天然形成的方池之中，汇集成泉。近期气候干旱，水量小，泉池干涸，但池底仍然湿润。往北是紧贴悬崖的挂壁小路，西侧是十几米高的悬崖峭壁，东侧是十几米的深渊绝壁，小路仅可容一人通过，令人心生胆怯，好在临渊路边有一人多高的藤蔓杂丛，形成天然防护网。一路需要注意脚下碎石，防止路滑，小心翼翼通过。不远就到唐摩崖处。
太甲山摩崖石窟造像位于北麓山腰崖壁上。造像共3尊，下一上二，两坐一立，一大两小，分列三窟，呈倒品字形排列，下面的最大者呈坐姿，高2米，宽1.25米；左上的最小者呈立姿，高0.9米，宽0.7米，均系高浮雕，刻工细致，体态多姿，神采各异，面容丰满。据佛像的服饰及发髻看，具有隋唐造像风格，至今保存完好，对研究隋唐佛教史与雕刻艺术有重大价值。1995年被公布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据《徒步山东》一书说，前些年其中的立佛差点被盗，幸亏被驴友发现，将嵌着铁钎的佛头照片发出来，引起有关部门重视，公安部门介入，才使得佛像免遭厄运。如今，佛像旁边安装了电子监控设备。这也算是热心驴友的一次无量功德。
参观完造像，从悬崖处继续贴崖北行，不足百米处，弧状山体中突出一角，岩石崚嶒，几块巨石表面平整，网友为之起名“金鸡台”，也可称为“观景台”。拐过金鸡台，仍是紧贴悬崖的弧形挂壁小路，走了一段，山路到头了，悬崖中部岩体凹进近米宽，形成一段十几米长的空中天路，驴友称为“小悬路”。通过时要压低身子，手脚并用慢慢爬行，要特别注意背包，以免背包触到岩壁反弹，会把人弹出去。小悬路尽头，一堵岩石挡住了去路，这处直角弯的对面也同样是一段几十米长的“小悬路”，聪明的驴友就在岩石的两侧楔上钢钉，连接上一条粗电缆，这样胆大的驴友就能手拽电缆，脚抵岩石，在十几米高的悬崖上，慢慢凌空溜过去。如果没有这根电缆的话，是很难过去的，于是就有驴友戏称这根绳索为“神仙绳”。
因不明对面路况，又是独自一人，安全为重，犹豫了一阵，决定原路返回。回来后上网搜索关于太甲山的信息，了解到小悬路过去就是太阳洞和和尚洞。和尚洞，也称菩提洞，是一处山体断裂形成的天然洞穴，洞内分上中下三层，石壁上有人工打造的挂钩，能借力攀爬至顶。
返回到摩崖位置，发现距摩崖南面不远，有一豁口可上，走了几步，看见了驴友留下的红布条，一直拔高到顶部，即到太甲山的最高峰——康王顶，因相传山顶有康王墓而得名。太甲山有九峰，主峰康王顶海拔534.8米，面积约2平方公里，北、西、南三面绝崖峭壁，顶部平坦，属典型的岱崮地貌。
康王顶又称“康王山”“太甲陵”，明崇祯《历乘》“陵墓”条：“太甲陵，中宫东南。”明崇祯《历城县志》“山川”条：“康王山，城南五十里，上有太甲陵。”亦称“太甲岭”，《历城县志》（济南出版社，1990）：“南泉，仲宫东太甲岭山根。”康王即商王，民国《续修历城县志》考辨说：“康王当为商王音近之讹。以有太甲陵，故称商王。”相传成汤的长孙、商王太甲葬于此，故名太甲山。山上松柏郁森，据说峰顶有康王坟、石阁佬等古迹，可惜我没有见到。
无论称太甲山还是康王山，均与商王太甲有关。关于商王太甲，据《史记·殷本纪》记载：“帝中壬即位四年，崩，伊尹乃立太丁之子太甲。太甲，成汤嫡长孙也，是为帝太甲……帝太甲既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汤法，乱德，于是伊尹放之于桐宫。三年，伊尹摄行政当国，以朝诸侯。帝太甲居桐宫三年，悔过自责，反善。于是伊尹乃迎帝太甲而授之政。帝太甲修德，诸侯咸归殷，百姓以宁。伊尹嘉之，乃作《太甲训》三篇，褒帝太甲，称太宗。太宗崩，子沃丁立。”太甲是成汤的孙子，第四位商王。即位后因纵酒过度，“暴虐，不遵汤法，乱德”，被伊尹放逐桐宫三年。后来“悔过自责，反善”，于是伊尹迎回太甲，重新即位。太甲“修德”，终成明君。可惜的是太甲有个专和老子对着干的儿子沃丁，老子说对，儿子就说错；老子向东，儿子就向西。民间传说，太甲生前看中了这个三川汇流之地，想葬在山下，儿子沃丁就反其道而行之，把他葬在了太甲山巅。
商王太甲究竟有没有葬在太甲山上？自古至今，多有怀疑。明崇祯《历乘》即怀疑说：“康王陵在山之绝顶，不知何代之王也。”清代学者孙星衍在《太甲陵考》中认为此说“误也”，清代诗人董芸也称“今山上实无冢”，实在是“非也”，并作《太甲陵》诗说“空山终古无行迹，谁吊当年太甲陵”。后来济南诗人乔岳又访求未果，称“无路堪寻太甲陵”。
细究古籍记载及前贤考辨，原来这是个美丽的误会或善意的附会。“舜耕历山”记载最早见于战国时期的哲学著作《墨子•尚贤》，“太甲有冢在历山上”之说最早见于三国魏时期所撰《皇览》。这一切都源于对舜所耕“历山”地望的不同理解。除山东济南外，山西永济、浙江上虞、河北涿鹿、山东菏泽、安徽池州、浙江永康等地也都有“历山”，全国各地不下20余处。
真正的舜耕之“历山”究竟在哪里？古今众说纷纭。《济南文化通览》（徐长玉主编，山东人民出版社，2012）一书提出，判定的标准主要有二：一是空间的，即舜耕历山在东夷地区；二是时间的，即舜耕历山应该是冠名最早的。大舜是“东夷之人也”，上古时代东夷族的主要活动区域在山东地区；从目前见到的西周青铜器铭文可知，济南历山一名至迟在西周时期就出现了。从空间和时间这两条标准来看，只有济南的历山符合。宋朝曾巩《齐州二堂记》考证说：“齐之南山为历山，舜所耕处，故其城名历城，为信然也。”今人也多信其说，认为历城之“历山”可信。
已确认历山在历城，可另一个问题又来了：历城之山众多，那座山才能确认为历山？有的说在历山顶街南首路东居民院中（现埋于地下），有的说在趵突泉历山堂处，而多数人认为是现在的“千佛山”。
《康熙济南府志》卷八“山川”记载：“历山，在历城南五里。一名舜耕山，古有舜祠，隋开皇间因石作形，镌成佛像。又名千佛山，建寺于上。”《山东省志·旅游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1）记载：“济南三大名胜之一的千佛山，古称历山。相传，上古虞舜帝为民时，曾耕种于历山之下，故又称舜耕山、舜山。晋朝时期，佛教传入济南，千佛山每年举办‘迁祓’仪式，故又称之迁祓山，后转音为千佛山。”今千佛寺大门匾额刻有“历山”二字，山上有“舜祠”，千佛山以南的黄石崖北魏造像题记中也刻有“历山”字样。
那《皇览》所说的有太甲冢的历山，为什么会变成太甲山了呢？综合来看，有以下几种原因。一是济南是虞舜曾经耕稼的故土，自古就有“舜城”的雅号，至少已有1200多年的历史。可以说济南是大舜文化的重要发源地，大舜文化是儒家文化的源头，是中国道德文化的源头。因相传历山是古代贤君舜帝耕种的地方，因而“历山”的名气也就很大，以至于“其时南山通得历山之名”（《道光济南府志》），位处南部山区的仲宫康王山，又因康王即商王之音讹，商王名太甲，传说其陵在历山，而康王山顶确有古陵，当地人称康王坟，故而康王山也就讹为太甲山、历山了。二是济南南部“连陵皆山”，因康王山“与历山相连”，古时通称历山（民国《续修历城县志》），因而将仲宫康王山误为上有太甲冢的历山。三是《后汉书·郡国志》注《皇览》云“太甲有冢在历山上”，并附于“济南国历城”之下，因而前人可能误将“康王山太甲陵”附会为“济南国历城”之下的“历山太甲冢”。再就是《康熙济南府志》说“历山，在历城南五里”，同时又说“康王山，在历城南五十里”。一“五里”，一“五十里”，也不排除因距离表述原因将二山混为一山。
总之，根据古文献及地方志乘记载来看，真正的太甲陵不可能在仲宫太甲山，此“太甲陵”应是后人附会。如今的康王顶四周密植松林，绝顶处有一粮囤大小的圆形顶，中部略凹，有几处人工挖的浅坑，可否是在寻找康王墓？堂堂康王，怎能葬得如此潦草寒酸？
康王顶为太甲山最高峰，站在康王顶，能清晰地看到南部山区的杨家寨、火焰山、天马寨、穆柯寨以及远端的九重天等诸多名山。康王顶附近有大片高山草甸，如果是草木葱茏的季节，一定会十分壮观的。连翘花怒放的季节，这里是济南南部山区的赏花胜地。沿康王顶两侧山脊小路，往北可至和尚帽，往东可至油篓寨。
“一城山色半城湖”的泉城济南，素有“寰中之绝胜，今古之奇观”的美誉，元于钦写诗称赞说“济南山水天下无”，赵孟頫也有诗称赞说“济南胜概天下少”。三川交汇处的太甲山一带“群山竞秀，百泉濬源”，作为城区泉水的主要补给源，功莫大焉。
2025年7月20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