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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沂师范学院大学生通讯社供稿
青旗卖酒,山那畔,别有人家。只须山水光中,无事过这一夏。
——题记
一
栀子觉得这种日子实在糟糕透顶无聊极了。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一个头啊,她哀叹,跑去翻翻日历,还有1个月零一个星期。每天就两个版块:上午、下午。时间也觉得不够用,但自己确实又都什么没干,大把大把的时间就半天半天地浪费了。
她有点头疼,这倒是真的,不过是连续看了五个钟头电视造成的恶果,她实在找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去打发掉这个憧憬了一学期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的暑假。
天热得连她这么爱运动的人都不想动,索性做一只寄居蟹好了,暑假刚开始的时候她曾这么天真地想过,但一个人在家,除了做家务,每天还得做两顿饭(为了方便起见,她把自己的早餐给省了)。找来找去好像就这两个字:无聊,无聊得她开始有点抓狂了。
闷热的天气使她痛恨起这座城市来,碧利斯走了,格美又来了。南方的降水永远都那么丰沛。她坚持每天看天气预报,但每次预报员的指尖不是从这个省就是从这座城市的边缘滑过,今年夏天雨水就那么地与济南无缘。
还72名泉呢,她嘟囔道泉城这个称号并没有给人带来多少凉爽的气息。
打电话联系了几个人,原来她们都在家悠闲自得地上网,尤其是茹正在和外地的男朋友QQ超级视频。她有点愠怒地说在家闷烦了可以来找我,但此刻可不行,我正忙着呢。栀子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茹就挂断了电话。
栀子匆匆跑回自己房间,打开电脑,连上QQ,打开MSN,和在线的几个人一一问过好后就没什么可以继续的话题了。索性去学校的几个民间论坛上瞎逛,看了半天好像也没几个更新过的帖子,又跑到学校的教务管理系统上查成绩,既没加也没减,和十几天前一模一样,她把鼠标一摔就强行关了机。
躺到床上,使尽力气伸了个大懒腰,又回想起在学校的生活,那时整天盼放假,谁想放假了又这般混沌。每次都如此,瞧自己这德性,在学校再怎么难受周围还有那一帮人呢,现在倒好,落了个清净。老早就计划在暑期完成的事情如今一件都还没做,都想暑假有大把的空间,没错,但却缺少了做事的那份热情。
6月份和静计划得好好的,要去西藏,完全自费,不伸手向家里要一分钱,自己打工一个月,自己赚了自己消费,两个人凑足几千块钱再找一部分朋友拉点赞助,她们把梦编织得富丽堂皇。静甚至去google了一下拉萨周边的地图,把要去的几个地方用彩色圈了出来,其中就有纳木错。纳木错,那可是栀子一生最想去的三个地方之一啊。
后来一切都泡汤了,首先是从工作开始的,本来说好的条件到了上班时老板又全变卦了,二是由于青藏线的试运营,去拉萨的火车票开始弥足珍贵起来,许多旅行团趋之若骛一样涌向哪个神秘的地方,就连布达拉宫的门票现在也涨到三百了。哎,自己怎么赶上这么个混沌年代呢?
从这件事起,她和静再也不鄙视金钱了,她们开始觉得钱真是个好东西,没有钱真的寸步难行,这句话说得一点不假呀!栀子说她要发奋图强,为了将来美元、欧元大大的有,一定要赚它个盆满钵溢。浪子回头金也换。静转过头白了她一眼,切,发粪涂墙还差不多。
有钱有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她小心翼翼地咂摸着每一个字,这真是至理名言哎!她高兴地蹦起来,静过来揪她的头发,都说头发长见识短,一点都没错,别在这儿拿着一个鸡蛋幻想老公成群了,快点儿赚钱去!况且你还没那个鸡蛋。
二
第6号台风“派比安”来了,整个山东都在降水之中,栀子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狂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往下砸,暴雨织就的雨网那么密,被风刮得斜斜的,就像刚俘获了一头硕大无比的怪物。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大气层说黑便黑了,雷在云层里轰隆隆地响着,闪电在遥远的天空张牙舞爪地大放异彩。
晚上当栀子在新闻里看到济南不少路段均化身河道时,她开始有些担忧了。照这么个下法,中国的威尼斯也将在未来的几天内粉墨登场。
这片天空像要来个一次性补偿一样,雨水被绵绵不断地浇下来。
那雨会不会一下子戛然而止?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栀子在豪迈了一番后把被子拉到脖颈处,眼睛一闭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这一夜睡地实在是太死。什么铁马,什么冰河,她什么都没梦到。
但在天亮时,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自己骑着自行车,拿着地图还有一特大号指南针在大明湖里到处转,逢人就问到大明湖怎么走啊,但人家刚给她说完,她把东西装好刚要走时忽然又忘了该往哪拐了,于是只好再去问下一个人,如此循环不止。最后一个钓鱼的老头捻着花白的胡子说:“我记得啊,早在我刚不穿开裆裤的时候大明湖就被填平啦,我昨晚还做一梦来着,梦见自己在大明湖边垂钓,钓上一条鱼来它就问我知道大明湖在哪吗?又钓上一条还是问我相同的问题,又钓上一条来还是,我都说不知道,你猜它们又怎么说,它们说,大明湖被我们吃到肚子里去了,但我明明就在大明湖边钓鱼啊,大明湖又怎么被鱼吃到肚子里去了……”
栀子是急醒的,她发觉那个老头真是一个超级唐僧,说个话没完没了。
不过这个梦倒有些惹得她想去大明湖了。她推开窗口一瞧,鱼竟然停了。
她真骑车去了大明湖。
那里面的荷花都开了,粉的,白的,黄的,争奇斗艳,她想去找那个老头儿,不过很抱歉,梦毕竟不能成其为现实,不仅没有花白胡子的老头,就连个钓鱼的也没发现。
栀子拨弄着菏叶上的水珠玩的时候想这是不是个梦啊,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但一丝疼痛还是从感觉神经末梢传到了神经中枢。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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